飞吧,春天里的一只燕子

发表时间:2021-09-29 19:53


作者龚永松是近些年认识并熟悉起来的文友。他纯从外观上,这种诗人兼创业者的人物,并不是那种沉默如山的人。他生得并不挺拔,四十多岁的中年,身材像小老板似的发福了。他的声音是高亢的那种,从电话里就能一下分辨出来的爽朗的男高音,但他所说的每句话都明确而果断的。他给你这样一个印象:他能适合做任何自己在着手做的事情,从写诗到做设计到职业培训。他是一位具有抑制不住的精力,但又专心致志的热诚的“发动机”。

他的阅历与他的年龄并不成正比。他曾是莘莘学生充满了幻想,毕业后直接扑入商海的沉浮,前几年又忽然连续曝出冷门:上北大做访问学者,然后又办实体做文创,个人独办诗歌节。从而他的社会接触和现实思考,非常人所能及。他的生活积累到一定高度,他的诗歌的底蕴也就积累到一定的深度。发现诗的过程,也是一个发现自我的过程,他与诗的“遇见”、“约定”,看似偶然,似乎也是必然。在这样全新的时代的精神状态下,他的生活与创作都在经历徘徊与摸索,从而成就了他的诗歌。

永松似乎并不在乎是“象征派”还是“浪漫派”,所以他写的自由写的个性;虽然写了很多,甚至不是每篇都写成功了,但总起来说,《遇见》《约定》《独行》这三本诗歌集(按出版时间排列),是以他以往在义乌、武汉、北京的艺术生活为准备的,是以他长久炼成的独立的个性和敏感的神经做基石的,使他的作品具备了相对较成熟的艺术个体。

向勇提到第三本诗集《独行》时说过,“永松的诗句都来自他日常生活中的诗心涌动”,“我想,所谓诗者,就是平凡生活中的寻美之人”。

作者写《独行》,曾真实地去生活,经验了生活中最平凡的一幕幕人生,特别是他接触过的一些人物长久的埋在心房,以至于诱发了他的创作渴望。“是他(她)给了我一个强烈的对照,我那试写小诗的企图也就一天一天强烈。”(龚永松回忆创作之语)这些生活里平凡的人却让他感动,让他想到了自己该写点什么。于是,《一路请多珍重》、《一个义乌女人》、《父亲年届古稀》、《小姑妈》、《心里喊几声》、《大男孩》、《念奶奶》等等,占了诗集很多的篇幅,每一篇诗,都是自然流露的情感,不带一点点回环曲折,那么直白,又那么真实地感动人。

《独行》中许多类似的小诗,读起来都感觉轻松、惆怅,这是与读者的一种直接的自然的交流,让人感觉不到个人主观的过多的参与。看来,作者在创作时已自觉地把“主观意志”排除在外,他只求能够“如何真实便如何真实”,也不打算积极地指引一些什么东西。

这种风格与创作第一本诗集时的风格有了很多的不同。《遇见》可以说是一本初入诗坛的入门的诗歌,许多诗歌不免于流俗的影响,也就难以真正表达出作者的情感,而且这种情感的表达也难免模糊以致虚幻。

第一二本诗集中,如《出神》《初八深夜》等作品,无疑落入了“自我加恋爱”的文学范式。这种范式不仅流行很广很远,而且似乎成为了某方面评述的主流要义;非这样,就不足以彰现个人奋斗、个人自由的俯瞰式情绪和人生体验的优选。但如今读来,发现只是一个并不真实的梦境,陷入到了平常的无法感动的陷阱中去了。

永松从经商、办实业到写诗,自身也经历了生活和情感的震动。这条人生之路走了四十多年,虽然人走入了一个新时代,不一定思想能马上进入新时代。他曾经经历过的自我奋斗的痛苦,也从近几年开始认识自己,正视自己,甚至纠正自己。永松曾对我说起,“以往的种种阅历和思想感情的事不是用简单的几句话就可以说清楚的,但我在诗路上的行走,也曾获得最大的愉悦。我觉得我完全是从一知半解到有些明白,从陷入情感的矛盾到稍稍寻到了新的更有力的目标,探索真是一条困难而愉悦的路。我以为凡走过同样道路的人是懂得这条路的崎岖和艰难的”。

作者也许意识到这一点:仅仅在别人的模式中进行创作,那是远远不够的。这已经脱离了创作诗歌的初心。我们反思这种创作的倾向,其路线应该是脱离生活,脱离社会的,即主要是概念化的路线。只有深刻地意识到创作的源泉在于生活,创作的思维来自现实,把自我真正融入当下,才有可能使自己的创作上一个新台阶,这就是文学评论家冯雪峰所确定的文学线路:“本来我们执着现实主义,就因为我们执着现实的缘故,而这个现实,也不是一般的抽象的现实,是我们时代的这个战斗着的历史的现实。”

《老房子》就给人不同于过去的地方,作为诗人的崭新的内质已被展示出来:

我多么希望有一个老房子

清晨阳光洒在青石街上

你在面前拿着一把蒲扇

……

奶奶在纳布鞋

妈妈在打毛衣

只有爷爷拉着我的手

从村口走到村头

太阳下山星星告诉人间多美好

永松开始走上一条新的诗路,就是从离社会向“向社会”,从自我情绪的个性张扬到与时代前行的社会的路。这也许是自我与时代关系的重新认识,这种对现实生活的本质的重认,在过去与未来之际,是可以由此得生,更也可以由此得醒——只有与时代共患难,对每个当下生存的理解和裸露,才有个人的未来。

而作者要走上新诗路,就要求作者对生活有比较深入的体验,对社会的矛盾有全面的了解,看人看事物看得更多,而且熟悉,知道他们的生活与处境,于是才能在社会与生活的基础上去写他们。

比如,《一生要有一个梦》:

……

一步又一步如同登山攀岩

目标遥远且犹豫难行

一生要有一个梦

再夜的前景也有萤火虫

扑闪扑闪飞过头顶

……

这首诗,以其直陈中不失清新热望,感伤中投射出坚韧追求,给人以耳目一新之感,而且也的确联带着较为深刻的时代性。

另一方面,永松有意无意间,他开始探索一个新的题材领域,而这个领域所展现出的历史和现实的文化内涵,都是无比广阔和深邃的。他先后写出了《佛堂码头》、《念奶奶》《个人简历》、《老房子》《静一静》、《今夜无言》等二十多首小诗,这部分作品应该归入写实主义范畴了。它们所包含的题材十分广泛而且真实,无疑来自真实的体验,更贴近生活,虽然还没达到“重要的巨大的现实的题材”,但无疑是展现了新时代新群体的生存状态的题材。

所以我的评说,其依据它是否“提供了新的东西”(新的主题)。当然,要达到这一目标条件是十分困难的,因为生活情形、情感宣泄,实际上有许多类似的地方,对于这些类似的题材,如果作者不能做出独特的有别于同类作品的开掘,也就没有自己的发现和尝试,这里面也就找不到所谓诗的艺术的东西。那么作者找到了什么?一是作者找到了情感真实的表达,二是发现了生活现实的题材,这些无疑是作者的创作有了未来。

(刘俊义)

图1.png

石心,本名龚永松,浙江义乌人。农工党党员,先后就读武汉大学,香港理工大学,香港理工大学文学硕士,北京大学访问学者,义乌文创会会长,义乌工商学院客座教授。诗歌作品散见于《诗刊》《诗歌月刊》《中国诗人》《江南诗》《延河》《新民晚报》,著有诗集《遇见》《约定》《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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