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厚清:我将大海移入画作之中

发表时间:2023-05-26 1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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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厚清,1959年生, 江苏省连云港市赣榆区人。分别就读于徐州师范大学、中国书画函授大学、中国美协花鸟画高研班、北京画院王培东工作室、中国国家画院唐秀玲重彩画工作室。江苏省美术家协会会员,北京工笔重彩画会会员。


连云港市的王某人经常在熟人面前炫耀:“有机会到我家看看我家那面墙。”

王某人家那面墙究竟有什么好看的?

久而久之,连云港这座海滨城市就时不常有人唸叨王某人的特别:他一不炫房,二不炫车,专门夸赞他家那面墙。那么他家那面墙究竟有什么可以炫耀的呢?去过王某人家的人都知道,他家书房北墙悬挂着当地画家宋厚清的三幅中国水墨画。正是这三幅画作招徕宾客不断,他们或是观画说画,或是就画论事,还或许从宋厚清的绘画创作延伸到当下的绘画市场。那些个场合多半是文人墨客在闲散之余以文会友以画结缘的快乐时光。

三幅画有这等的吸引力吗?

“有。”王培东先生的回答是有根有据令人信服的。王培东先生是北京画院创作室的主任,这位教绘画的教授的评价自然有着他的权威性,“厚清的绘画首先是在题材上抢占了一席之地,属于开宗立派。”王教授从中国几千年绘画史入手,从中国水墨山水画、花鸟画等诸多层面展开,最后以大量事实论述为什么时至今日诸多画家画尽世间诸地各物而唯独没有表现浩瀚大海的百态千姿,它的生物始终是作为海鲜供人品尝。王培东教授曾不为遗憾的表达过这样的意思:“陆上有什么海里就有什么,我们只表现陆上这些万物,有没有想过这种明显的取舍和忽略是不全面也是不可接受的。”

王培东教授补充道:“诚然齐白石老人说过,他只画自己看见过的东西。此话倒过来反推,也可以理解成没见过的东西是画不好的。厚清他将画笔伸向了大海,将大海里的各种各样的动物、植物都作为自己的绘画对象,把大海移入中国的水墨画卷,是弥补更是创新,使我们的绘画界更完整更完美了。将画笔的功能和作用再一次放大,这是件了不起的事情。在这一结点上,宋厚清功不可没,是一个具有标志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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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书画收藏界的资深玩家,证实了王培东教授的这番论述。他说,的确此前我们没有看到过海洋里动植物在我们的绘画里有所体现,对所有海产品的认知我们始终停留在餐桌上,体会在味觉里,那怕是这包罗万象的海鲜无数次地让人们感受到体味到它们的特别之处,也从未有效感召或唤醒到画家。这是一个长期被绘画界忽略的领域,被束之高阁的一群物象,一个题材。

宋厚清的切入点,正是从业内的这个盲区入手,又恰是无意插枊且枊成荫的过程。

宋厚清出生在连云港赣榆区,东面就是黄海的海州湾,他的老家距黄海海岸线只有一公里左右。从小到大,大海的哺育渗透进生活的每一个细节,海洋滋养着他的成长,天长日久培育形成的海洋情怀是不可更改的事实。大海的宽阔与神秘、温情和暴躁,大海的奉献和从不索取的品格,都会不断加深加固他与大海的关系。可宋厚清自小又是一个喜欢把对事物的观察和情绪通过画笔表达出来的儿童。尽管那是海湾的沙滩、是沙滩上的凉亭、小商品销售亭,还有沙滩上停放的各种车辆,可是每天画来画去也都不乏味,因为那些物体每天都有变动,而远处海面的远山近岭更是给他以丰富的遐想。那是一种自幼就生成的懞懵和自觉,是他勇于探索海面和海底成为“第一个敢于吃螃蟹”的原始驱动力量。开始,他会在休息日或课余饭后闲暇时光里对一望无际的大海进行写生,对海岸线的蜿蜒形态进行刻画,以及海岸线上形形色色的各式车辆,还有行色匆匆人流都会速写入纸,那种循环往复的重复,形成了赣榆的一个奇特的风景,让许多赣榆的老乡记住了,很早以前有一个男孩子总是坐在海边无休止地重复着那些画作。好奇的街坊邻居会忍不住地问宋厚清,“你将来是想当个画家?”

每当遇到这种提问,他都会笑而不答。其实,他无法说得清楚自己是喜欢大海还是喜欢绘画,或许是兼而有之吧。让人有些意外的是1979年他考入的大学是徐州师范大学中文系。

生活的选择往往优先于职业的爱好,毕竟生存是第一位的。可宋厚清心中那颗当画家的初心始终没有变。以至于后来与人讲到中国语言,谈论文学艺术的某些知识点,诠译某些名著的某些细节,他会讲得头头是道,那是他擅于将某个知识点同绘画艺术联系起来特点,让平面的书本内容确立了立体感和画面感,让人难以忘怀。

当岁月在不经意间悄然无声流失时,他的思索却与日剧增地探索这样一个问题:中国画的笔触可否扩展到大海的深处,而不是仅局限在眼前随处可见的山河大川和动植物。为什么就没有画家涉猎海洋里的各种生物?是不好画还是不能画?他常常会在心中提出这样的质疑。白石老人那句“我只画见过的东西”更是让他心存疑惑,难道没见过的东西就不能画吗?更何况大海里被捕捞上来的海物我们是见过的呀!甚至是经常用来饱腹与改善生活的美味佳肴,怎么能说是没有见过嘛?宋厚清这样的思考和质疑早而有之,严格上讲,从孩童时他喜欢起绘画,那载就产生过这样的心里萌动:我画画海里面的东西。每每看到外公从黄海海州湾海域打捞上船的带鱼、海蟹、海虾、扇贝、海蜇、海带……是那等的丰富多趣,那样的银光闪耀,活蹦乱跳,就在无比兴奋之外不可避免地调动起这颗好奇的心,而这种好奇心和好想画的心里活动,是常常扰动他内心无法平静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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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出海捕捞,他跟外公一样都是欣喜的,只是兴奋点是有些差异。外公的欢心是可以让一家人吃上海鲜,一饱口福,富余下来的海鲜是可以到市场换回钞票的,而自己的兴奋点却是看到活着的刀鱼、海蟹、海虾、扇贝、海蜇、海带……,而刚刚被拖出生于海长于海的带鱼离开水面那瞬间的拼死挣扎,那是一把把犹如锋利尖刀的鱼身拼出生命最后的力量抖动出的水花飞溅,大有谁碰上谁死的危险,而刀鱼头两侧突凸瞪圆的鱼眼又是那样的晶莹且光亮,就是刀鱼离开水面挣扎着跳蹿的那一刻,让宋厚清真正体会到先人称其为刀鱼的真实含义,这形如长刀的海洋鱼种,给人以极为特别的感观,仿佛关键时刻它可以用来当作武器,是能够将它插入敌人心脏的。

那么是谁先将刀鱼称之为刀鱼的呢?背着几条刀鱼和扇贝,从外公的鱼船步出,踏跺在那条石砖铺就的小路,宋厚清的脑海里思考的不是晚间烧一壶啥样的黄酒,同家人一起美餐肩上这些海鲜,而是在心中反复揣摩白石老人那句话“我只画我见过的东西。”

齐白石老人是中国现代著名中国水墨画的代表性画家,他老人家在中国水墨画艺术上的造诣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么他的这句话是不是金科玉律?

独立思考是宋厚清的习惯。他以为,在内心深处尊重是一回事儿,言听计从且不可取。不然就无法理解白石老人的另一句话学我者生,像我者死 。宋厚清认为画什么不画什么是画家自己的事,而海洋占地球地表面积71%的事实不容忽视,那个71%的大海,就摆在你的面前,人们的绘画顶多涉及到海洋的外在,那个大海深处的各种动物和植物依然是一个处女地,一个谜。可这个谜团又不称其为谜,人类早已将海底百态千姿的海洋动植物捕捞出来作为佳肴美食了。那么,为什么迄今为止人们对海洋动植物只停留在口福肚馋,却始终没有将它们移入画纸之中上升到艺术的范畴?那一晚,宋厚清和家人像往常一样品尝了外公从海里捕捞上来的刀鱼、海虾、扇贝、鲍鱼。宋厚清却没有从中品尝出往日的鲜美与醇香。他的心思依然停留在外公起网那一瞬间儿,那个活蹦乱跳却是垂死挣扎的场面,把它们画进那妙趣横生的画纸之中不行吗?

他提前离开了饭桌,他把自己关进房间。跌坐进沙发的宋厚清,思绪顿入到深度的思考:我为什么非要在齐白石的一两句话上纠缠不休?难道别人没画过的物体就不能画?难道我没有亲眼所见刀鱼、海虾、鲍鱼、扇贝、海蜇?我见过呀,不但见过,而且是亲眼所见它们的活蹦乱跳,它们刚刚离开海面在鱼网里那种本能的表现,是生命的呼唤,是那样不顾一切的挣脱!我为什么不亲自下场画画?为什么要这等踟蹰不前?难道这里还有什么障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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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厚清突然来了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跃身而起。一种将士出征前的悲壮之情怦然而生。面对铺就的宣纸,他凝视了好一会儿,突然将手中的画笔醮饱墨汁儿,画笔落入纸上,笔尖刚刚接触到宣纸的那一瞬间,他的胳膊微微向上运转,手腕情不自禁地向上翘起,接着一个一尺左右长的弧线跃然纸上,恰似一条在大海中游弋的刀鱼扭摆的动势儿,而这种极其难以准确表达的动势与海水中不断扭曲变动的刀鱼状十分相近,这是很难驾驭的笔势在那一瞬间鬼使神差般完成心中构图的过程

望着画纸上这个第一笔,宋厚清自己也惊呆了,他为自己瞬间完成的这一笔,不禁感到惊诧,这种既不夸张又不拘谨的动作实属意外,这种一笔成的精准与恰到好处的用笔是一种感觉,一次可遇不可求的偶然,却是他多年的厚积薄发的结果。

这是什么?真可谓是神来之笔!一种欣喜涌上心头,他趁势画了下去,那一时刻他晓得他不能停下来,甚至是不能停下一会儿,那怕是停顿下松口气喝口水,都可能再不能找回这个感觉。接下来,他是笔笔见神,刀刀见“血”,将个刀鱼瞬间画得微妙微肖。那弯曲的刀鱼身躯似一张拉出上弦月形状的弧箭,让刀鱼表现出一种别样的机敏和弹力,折射出超出自己想象的绘画张力,那熤熤烁光的刀鱼似一张经过百年锤炼的宝刀,从黄海千米之下的海底深处横空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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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20088月。正是这幅“宝刀出鞘”的出现,奠定了宋厚清海洋生物画派第一人的地位。他的衍生作品,他的刀鱼系列绘画作品《黄海鱼趣图》后来在中国美术家协会那个圈子里引起相当的关注,可谓一炮打响,入选了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办的“2009年中国画展”,而且获得画展的优秀奖。这是后话。

宋厚清一气画下四条刀鱼。条条都是活龙活现,大出自己原来的预期和想象。为什么会出现这种超常规的发挥?当他重新落座于沙发上,凝望着悬挂于对面那墙体之上墨迹尚未全干的那幅“宝刀出鞘”,便情不自禁地将自己带入漫无边际的思考。在喜出望外的心境下,他叩问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突然迸发而出的一种绘画力量?苦思冥想之后,他以为这些年自己一直都在思考着海洋生物的画法,有事没事自己都会借故帮外公出入黄海捕鱼,外公的心思是捕捞出更多的鱼蟹虾贝借以贴补生活,而自己更关心出网那一瞬间的落网之物的百态千姿,那是各类不同海洋动物垂死挣扎的动人心弦的场面,更是生命的呐喊,是生活在海底与我们人类共处于一个地球的动物的一种绝望,它们的垂死挣扎又是表现出那么多的不同:海蟹是漫不经心地悠然自得照旧“横着膀子”爬来爬去,大有视死而归的气慨;而带鱼却表现出不同寻常的威武,会在离开海面几分钟内迅速地放弃挣脱与挣扎,明智地选择去死,大有可杀不可辱的壮士气节。这些细致的区别都深刻地烙印在宋厚清的脑际,表现在他后来创作的海洋生物的细节中。再后来,可以用手机拍摄录制,这些细节和细微变化都会记录成册,最后成为他笔下精准表达物象的尺度。而最初开始上手创作海洋动物时那种手法上跳跃似的突破儿,是跟自己在海边长大并长期与大海为伴有关,还是与自己对绘画技法的基础有关,他是有些说不清楚的,或许是两者兼而有之。而这个突破或者说跳跃恰好从另外一个角度论证了齐白石老人那句颇具哲理的名言“我从不画没见过的东西。”宋厚清相信,自己的实践恰恰是契合了白石老人认准的那个绘画规矩,海边生海岸上长,从小是海水里摸虾吃虾、捉鱼吃鱼,捞着蟹子就尝蟹鲜,当然这都是熟悉它们懂得它们使然,这些自然是可以画好海洋生物的外在条件。

记忆是传递情感的媒介,绘画时他的眼前就会常常浮现跟外公在黄海海岸至纵深捕渔时的场景。外公喜欢在细雨濛濛的阴天捕鱼,外公常讲这种天气鱼类更喜欢聚集到一块,可以比平时多捕捞一些鱼虾蟹类。记得自己曾经问过海洋动物的某些习性,外公告诉自己,首先是刀鱼,它们通常是生活在海水较深的海域,刀鱼相互集居和缠绕是一种状态,这给捕鱼者以机会。自打懂得这个鱼的习性之后,宋厚清则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怜悯情愫,鱼儿那种聚合,是一种欢快的团聚,可鱼民恰恰根据这种习性而下狠手,致它们于死地,人的残忍毋庸置疑。记得有一次,跟外公顶雨出海,自己偷偷的将几条刚捕上船来的刀鱼又放回大海儿。外公并没有言语,以为外公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行为。可回家的路上外公告诉他,带鱼属于一种很娇性的鱼种,也可以说宁折不弯,只要被人打捞出海,再回到海中也是再难复活的。宋厚清低头不语,闷着头只管往家走,他的心中一直都在揣摩刀鱼的习性。从此,刀鱼的形状,习性和它的生命意义上的脆弱或者说宁死不屈的倔强深刻地烙入自己的心间,宋厚清对刀鱼有着一种特殊的认识,特别的感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家人们都知道,宋厚清是很不愿意收拾鱼蟹等海鲜的,特别是刀鱼,不愿意刮它们身上的鱼鳞、去掉脊骨和鱼腹上的鳍,再把刀鱼切成几段,他都认为人类过于残忍,不过只是满足一时的嘴馋口快,那也是一条条活着且自由的生命呐。于是,他总是怀揣着一种特别的情感去观察鱼虾蟹贝各个部位和不同特性。譬如,刀鱼的牙齿有几颗?它遍布全身的鱼鳞到底是灰色的还是白色的。宋厚清的刀鱼画得有形有神有韵味,于是有人称之谓“天下第一刀”。

那么鲳鱼呢?宋厚清带着他心灵深处的情感研究着海洋动物,进而将它们分门别类或通过巧妙组合后呈现在画纸上。他在不经意间创造了一个崭新的题材——海洋生物画。这个有如军人的拔营夺寨,开始向前推陈出新地创作出一个崭新的画种,将中国的绘画领域从陆地扩展延伸到茫茫大海的深处..这个无论怎样讲都是一个绘画艺术的进步,一件向纵深推进的艺术之探索。

这不能不让人想起一个人,这就是冰雪山水画开创人于志学老先生,宋厚清的这个创举应该与于志学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们都知道,过去中国水墨画对于瀑布和冰雪的处理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留白。画家不是真正的使用白色表达自己的绘画语言,通过留白给人以想象,在观者心中通过周围物体的构图,借助想象塑造山间流水或冰雪。这种创作手法与其说是一种发明,不如说是一个无奈。千百年来,画家在表达山间流水或江海方面都是通过借代手法进行描述。于志学使用矾这种矿物质做颜料,突破了几千年的技法,改变了几千年一直沿袭下来的传统技法。宋厚清将几千年来从未被涉足的领域且又是一个占地球表面71%的汪洋大海里的动植物作为绘画的对象,无论怎么讲都具有它的开拓性创造性,具有它的历史意义和现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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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觉地注视和把握着自己的兴趣与爱好,包括这种自觉的改变绘画对象的举动,还有绘画中的笔墨拿捏和掌控,在这个阶段上无疑都是一次飞跃。过往自己已经轻骑熟路的中国山水画、花鸟画和人物画的技法和规则都被他搓碎,然后精心的再揉合,像道士炼丹、如景德镇烧窑制瓷铸瓶,在摸索中不断前行,在前进中校正方向。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宋厚清将一批又一批的鱼类、虾类、贝类、蟹类和那些海边人从不看上眼的蜇类也都反反复复地腾挪搬进自己的画纸之上,又一筐筐一篓篓地扔掉或烧饭一燃了之。这是一个成功画家必然要经历的铸炼过程。

文无达诠、画无达诂。宋厚清清楚地懂得绘画是没有一定的定量和标准的。按照中国美术家协会第五任主席靳尚谊所言,绘画的标准就是两个字,即“好看。”可近代中国的水墨画,就号称为两个高峰,吴昌硕讲究的是主气,就是气势,讲究画气不画形。而齐白石主张的是气韵,白石老人主张绘画要有韵,要表达出气韵,他主张画面要呈现出妙趣横生的气场,制造出一种韵味。宋厚清以为中国画可以以气势为准,当然也可以将韵味和气势结合起来,两者结合融入自己的绘画作品中岂不是更好?他的作品工笔的勾勒,没骨的灵动,写意的洒脱都恰好的融为一体,他特殊的笔墨语言却是表达出某种气韵。宋厚清用自己独特的绘画语言向世人表达了自己对海洋生物的理解,对大海和万米之下海底的诠释。创造出一个崭新的绘画题材。

这是一些平摆到一块的带鱼。第一眼望去像是菜市场采购到货的新鲜带鱼。那种长短不一摆放的刀鱼,会让观赏者感觉到购菜大妈的兴奋,进而烹饪后溢满而出的飘逸状和散放出的鲜美香气,毕竟那是一捆在菜市场很难碰得上的鲜货,那银白色的刀鱼鳞是那等的匀均布满刀鱼的周身,而个别刀鱼的一些部位祼露而现的淡红颜色的鱼肉身,会让人联想到运输过程中的相互碰撞,而正是这种明显的裸露证实了它们是被捕捞上来不久。可这种裸露会使人真的陷入一种迷茫,这难道不是真实的海鲜吗?这20几条鱼骤合到一起组成的这个画面必定让人生发思考:画家的创造能力和表达语言得有多么的强大,真真的应了那句话:创作就是源于生活且高于生活。

宋厚清是文科生,1979年考上了徐州师范中文系。而自己自幼喜欢绘画,做梦都想当一位画家,却在高考面前不得已选择放弃梦想,他规规矩矩地在中文系攻读中文必须选读的所有课程。在命运出现叉道又必须做出选择时,他放弃了自己喜欢的专业,却不会放弃自己的追梦。

在徐州师范大学有一位学生中文不一定学习的很好,可美术专业的有关美术各科知识却是样样精通。那是在那个充满激情的八十年代,在徐州师范校园里师们往往会在闲谈中唠起有关宋厚清的话题。

宋厚清在徐州师范大学是一个特别生,即“身在曹营心在汉”。他利用一切空闲时间将注意力投放到绘画方面,他的山水画、花鸟画常常让美术专业的师生感到惊讶:这简直就是无师自通嘛。

其实别人看到的只是一个结果,不为人知的是宋厚清对绘画的那种天赋与刻苦,常人经历的曲折与痛苦在他那是一样都不少。1981年宋厚清从徐州师范大学毕业,随后即报考了中国书画函授大学,紧接着他又投奔北京国画院王培东老师那里,进一步深耕中国绘画的技法和理论。这些是一次又一次拓展眼界提升国画技法的过程,是绘画艺术一个台阶

紧扣另一个台阶凿实殿堂的必然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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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拾级而上的台阶上,宋厚清串起的是一段段时光,编织出人生绚烂的风彩。他学过水粉画、也画过油画,也搞过版画,最终他倾心于国画是因为国画更能表达自己的内心世界,更能展现这个光怪陆离的当下,特别是对于大海的倾诉,他觉得他更有发挥的语言。从他的绘画作品里,你可以发现喻继高、陈之佛、于非厂的某些艺术特性或痕迹。而在小写意花鸟画方面,他得到姜舟老师的真传,后来,在贾广健老师的一对一面授之下,宋厚清的绘画技法得到进一步的提升。那个时期他创作的作品给人留下深刻记忆的画作很多,两幅都是百米之长的巨作《莫愁湖图卷》和《百花图》在当地引起不小的轰动,那时他给绘画界同行的感觉是那位学中文的文科生的绘画能力超强。他创作的《二十四孝图》在他的老家赣榆引起的轰动更是不小。二十四孝作为中国几千年古国的民间故事,讲述的是孝爱文化在中国源远流长,它是一种理念与精神,是为人的立身之本,是社会责任意识的源头,是中华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宋厚清将这些故事用绘画形式展现出来,不仅使这些耳熟能详的故事形象化生动化,也使中国的水墨艺术大放光彩。有一阵子在赣榆成为千家万户关注的对象,许多人家教子育人都会经常提及这个系列绘画。而绘画界同行,尤其是江苏绘画界的业内人士则从绘画的艺术水准方面评价宋厚清:他的国画水平不低呀,在这24幅画作涉及到各个层面的人物以及不同时代的服饰,涉足多样式的环境和氛围,也多次出现过山川与流水,树木和动物,可谓是方方面面皆为大千世界。宋厚清可以交待得如此得体和帷妙帷肖实属不易。有一位苏北的知名画家看过这个系列《二十四孝图》,兴奋地说,“此人当为我们苏北人的骄傲,前途不可小觑。”

最能跟宋厚清的绘画艺术水准对标的事实是一段至今都令无数绘画界同行心悦诚服的经历。陶瓷绘画和纸上笔墨大有不同,甚至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所谓釉下与釉上会展现出迥然不同色彩。而在瓷瓶胚胎上绘画则是中国陶瓷文化之精髓的重要一环,这也正是景德镇瓷器工艺极为讲究和挑剔地方,景德镇厂家所以选中宋厚清作为瓷器烧制画师正是综合了这些技法和技术。每每宋厚清被景德镇瓷器制作厂家接去,他都有一种穿越时代的感觉,一种不辱使命的神圣感让他的画笔在瓷瓶的胎坯上感受到来自元明清古道上扑面而来的国粹文化,无论是烧炼技术,也不论是绘画技法,都能够成激发他创作灵感与驱动力。当他用画笔将梅兰竹菊或憨态可掬百态千姿的禽鸟绘制到瓷瓶的坯胎之上,他都会为自己的绘画所呈现的画面而感动,这不仅仅是画面的生动富有灵性,还让他联想到元明清几个朝代的画家的绘画语言,一种深邃的古朴高雅和与众不同,正是自己与先贤古圣的对话,这种对话正是中国陶瓷文化的精粹之处,成为买家接着续单的重要理由,这些让宋厚清长久稳定地成为景德镇陶瓷厂家画师的坚固条件,很少有人能与其比肩。量身定制买家的意见是至高无上的,具有一票否决权的意义。买家这样说:那陶瓷瓶的绘画是有一定规制的,要超尘脱俗,要形成古朴的韵气和不落俗套的风格,这些要同时体现并清楚地表达出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所以坚持使用宋厚清的绘画艺术,是考虑到他宋厚清的取法高妙,能够表达出独特语言,呈现了先人的绘画精华,又补养了当代绘画文明的重要元素。市场先生是公正的,景德镇厂家给他宋厚清的定下的薪资是有说服力的。

在另一个场合,宋厚清的海洋生物绘画的价值得到了高度认同,那是市场先生在另种场合的表态。2023年的春节过后,一个通过斗音直播书画的现象迅速火爆传播开来,一家书画直播现场以其独特的拍卖形式吸引了大量买家的关注。那天,当宋厚清的一幅海洋生物画被一位藏家以明显高出其他绘画作品均价买走后。一位收藏者在留言栏感叹:“只是犹豫了一下,那幅宋厚清老师的作品就失之交臂了,失去了就是永远不会拥有,很遗憾。”此后,那位拍得者详细地讲述他对那幅画作的理解:那是海蟹与带鱼共同形成的一个画面,让人不得不睁大眼睛,几条呈现银灰色的带鱼,四五只鲜活的海蟹,还有一个黄色的鱼背篓。这种背篓大概是黄海沿海地区几乎家家都有的家庭必备品,一根根竹条编织而成的鱼篓,成本不高,却是非常的适用,渔家背个鱼虾,乡亲们去赶集,买上十斤八斤的海鲜,走上个三五里的路,都是常事儿,所以它是苏北与鲁南那个地方家庭的必备品,它风吹日晒,时间一长,青竹筐变成黄橙筐,好比小姑娘变得美少妇,远远望去会让人对它产生似皇冠的联想。那位拍者称,自己曾经在山东日照见过这种背篓,尤其是年轻的姑娘背着去赶集,美妙至极,绝好的一幅民俗画,少女扭动着苗条的身体,金黄色背篓随之摆动,就曾产生过这样的幻觉,那女孩子后背背着的恰是一顶金灿灿的“皇冠”。或许宋厚清老师正是有意为之,黄橙橙的背篓里装满了银光烁闪的刀鱼,银色闪烁的弧形带状刀鱼盛满于这种金黄熣灿的背篓里,阳光照耀下那金银两色交相呼应的感观,就真真的是一顶桂冠,而宋厚清有意在背篓的正面和两侧又画了几只海蟹,而海蟹蟹壳的光泽与层次不同笔墨呈现的晶莹与剔透,形成的色彩冲击力定会给人以硕大宝石的感觉,这给那顶“皇冠”平添了太多的神韵。宋厚清老师的这种排列组合使他的作品形成一种强烈的信号,即他的画作的富贵气韵弥漫于成个画作实体的全部,海鲜特有的质地在那个黄橙橙金灿灿的背篓面前实现了珠联璧合式的结合,完成了一个跳跃式的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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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厚清也没有想到他的这幅海洋生物作品会被一位收藏家做出如此这般的解读。而拍者却淡淡的回复:与其说我买家的欣赏还不如说宋老师绘画技法的高大上,没有他的精细开篇和布局,那来的我的这番解读呢?

那天在书画直播现场,那位藏家又将宋厚清的6幅海洋生物画一口气全部吞下,让其他几位参加竞拍的买家只能是望画生叹。

直播间是跟着外界息息相通的,这位藏家一口气拍得宋厚清的6幅海洋生物作品,而且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凡是宋厚清的海洋生物作品一露头就秒“杀”,这让其他拍客不免有些不快。可拍场的“价高者得”原则,又让其他拍客无法讲太多。那位不肯透露姓名的拍者(收藏者),面对几位新闻界人士的解释,只回答三个字:“我喜欢。”

至于为什么喜欢,喜欢在什么地方,不得而知。

这个近乎于啥也没说的三个字,在宋厚清的家乡却是引来不小的轰动,在绘声绘色的拍卖现场更多的拍家开始关注并研究起宋厚清的作品,所谓领头羊的作用大概就是如此。在中国书画市场相对低迷的当下,宋厚清的作品可以独辟溪径,成为有拍即有买的稀缺品,甚至是炙手可热的高货,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意外。一些议论转化为传说,那其中的内容就不免有些神乎其神。于是,在那个并不算大的黄海之滨城市——贑渝,宋厚清和他的海洋画作被反反复复地传播。对此,宋厚清泰然处之,他照旧伏案创作他的画儿,照旧日复一日地将大海深处的动植物从海底“捕捞”进他的画纸之中。

对此,前边书讲到的专门炫耀自家北墙的王某人站了出来,他的见解颇有些新意。他说,在下家中书屋北墙之上悬挂着的正是宋厚清老师的三幅中国水墨画。王某人说,那位拍客见宋厚清老师的海洋绘画就秒拍,是有市场逻辑的,我说说这其中的道理,你们听听是不是占理。

王某人喜笑颜开从他的收藏之道说起:四十五六年前,我们是以谁家有一辆自行车为荣,那时的代步工具就是一辆单车。九十年代至本世纪第一个十年约20年间,国人的主要注意力是购置房产,家家都以住房置业作为追求的主要目标。最近十几年间,大家又都把目光转移到大马路上奔跑的汽车上,有钱没钱都买台或几台汽车玩玩,不管是有钱的无钱的,有钱的买几台豪车和跑车飙车玩,没钱的买台小面包车跑脚拉货赚钱,也不丢份儿。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特点,都带有明显的时代印记。

讲到这里,王某人话峰一转儿,“这里有攀比没?当然有。没有才见鬼呢。可这种攀比是低层次的。”讲到这里,王某人会打住,自然会眼望着客人像是征询,随后他会自言自语地往下接着说:“未来的几十年,就是要看你家那面墙。你家的墙上悬挂谁的画,代表着你的品位、审美情趣、家庭财富。”

   指着他家书房北面那面墙,王某人讲:“这虽说是我王某人的一面墙,这并排悬挂着的三幅中国国画,展现了我的爱好和兴趣。同时也标志着我们未来社会家庭的某种取向。”王某人讲到这里一般是要等待知音的出现,即希望明白人站出来询问一些他认为感兴趣的问题。 这时,他往往会津津乐道地讲述这三幅绘画作品《黄海鱼趣》、《横行不霸道》、《大丈夫能屈能直》的背景、来历,以及他对这三幅画的认知与评点。他讲:收藏书画作品确实体现个人的品位与认知能力,这就是眼光。而你有无这个眼光决定你家这面墙未来是灰头土脸还是蓬荜生辉。说得直白一点就是,你的收藏品即书画作品未来是升值还是贬值呢,这全凭你当下的认知与判断。而这几幅作品有如一面镜子,当然会折射出你的审美取向和你的艺术品位。这其中,体验的是文化,判断的是价值,欣赏的是美感,提升的是你的品位,纯化的是你的境界,传承的当然是希望。一次有眼光的收藏所得到的快乐远远超过金钱的置换,这才是收藏的真正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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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道理过后,王某人开始从画作入手切入主题:我的这三幅画都是宋厚清老师的海洋动物画。或者说,这种以中国笔墨语言用来表达海洋生物,宋厚清老师是第一人,这在中国绘画史上是一次突破,这个突破就在于他犹如在万千的绘画大军面前独辟蹊径将千米之下的海底动物搬入中国国画的画卷。这个意义远不在于万物绽放时增加了一个画种,所以这种填补是划时代的。他举例冰雪山水画开创人于志学的实例,于志学老师用矾这种矿物质做颜料解决了水墨画对白色物象的表现手段,对千百年来的绘画技法突破了,改写了千百年来一直沿袭下来的做法,这就是突破。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席范迪安最近评介于志学先生:“于志学先生将是下一个载入中国美术史册的当代巨擘。”以此类推,宋厚清老师的突破也将是一个划时代意义的一个创举。想想看,宋厚清老师将几千年来从未被涉足的领域且又是占地球表面绝对优势的海洋生物纳入绘画对象,无论怎么讲都具有相当重要的历史意义和现实意义。王某人讲,宋厚清老师第一次将自己的海洋生物作品《黄海鱼趣图》投给中国美术家协会,可以说一“投”中的。《黄海鱼趣图》入选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办的“2009年中国画展”,并获得了优秀奖。王某人讲,素未谋面的全国美展的诸多评委能够一致向宋厚清老师的海洋生物画投下赞同票,实属少见,这里只能有一个解释:宋厚清老师的海洋生物画是中国绘画史前无古人的一次突破。

突破意味着什么?你拥有则跟你有关,你不拥有就跟你没有关系。说到底,你家那面墙上悬挂谁的作品,是关乎到你未来财富的增值与贬值。从马未都的收藏到王健林的收藏,王某人将中国当下家庭墙体文化用一位位成功的收藏家的故事串联起来,描绘了未来整个中国社会方兴未艾的收藏热,展现出一个盛世背景下的国泰民安的远景。(毕国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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